托尼死了。

托尼又活了。

他緩緩地睜開雙眼，寶石造成的疼痛仿佛還存留著，懵逼了零點零一秒後猛地從床上彈起。

註意，是從床上彈起。

“我不是死了麽……”托尼習慣性地撓撓頭，他本以為自己是被救活了，但結果下一瞬間差點兒沒尖叫出聲。

他摸到的是長頭發吧，托尼看了看纏繞在手上的發絲，又看了看明顯是屬於一個小女孩的手，感覺世界都玄幻起來。

托尼這才有機會觀察周圍的環境，它不是基地充滿科技感的裝修，而是擺放著普通的書桌普通的衣櫃，墻上還貼著印有鋼鐵俠的海報，明顯透露著溫馨平和的氣息。

這裏絕對不是覆仇者聯盟的基地，這裏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臥室。

他意識到他穿越了。

穿越這件事奇怪嗎？可能對於十年前的托尼來說是奇怪的，但現在的他不會感到奇怪。

拜托，他們剛剛去其它的平行宇宙劫無限寶石，史蒂夫還和自己打了一架呢。

好在托尼的接受能力很強……並不，他接受不了他變成了一個女孩，可這已經成為事實，就先讓他理清一下思路。

自己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痛哭的佩珀，說到佩珀，不知她能否走出自己死亡的陰影，還有摩根，他的小公主，自己不能陪她長大了啊。

托尼的心裏湧起愧疚的情緒，他打響指有過後悔嗎？從來沒有過。就算明明有很多人都可以去做而且並不會耗費生命，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，只因為他是鋼鐵俠。

在從沙漠裏逃出來，有了鋼鐵俠這個名號後托尼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因此而死亡，曾經他認為是鈀元素，如今是滅霸，假若他沒有死，可能還會有其他敵人。

畢竟死亡是英雄退休計劃。

托尼搖了搖頭，使自己更清醒一些，不管怎樣活著便好，他可以制造出機器分離自己的意識，他堅信自己。

因為托尼斯塔克無所不能。

話說，托尼又瞅了瞅貼在面前墻上的巨大海報，這怎麽看怎麽像個電影海報啊。

他以為的穿越是他跑到了地球上某個女孩的身體裏，他只需證明身份回到基地就可以了。

托尼第一眼看到海報時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，因為這個屋子裏不知有他的，還有其他許多人，甚至還有紫薯精的海報。

宇宙的時間線最後都會歸束為一條，除了他們造成的兩個平行宇宙外沒有別的了，既然海報有他們還有紫薯精那只能是原先的宇宙。

這樣也好，托尼松了一口氣，他能更快見到佩珀和摩根。

看來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是覆聯的粉絲啊，托尼想，不知道她去哪裏了，占據對方的身體讓他感到很抱歉。

至於像電影海報的海報可能只是他想多了。

托尼覺得他還是要上網查詢一下信息的好，最主要的是他想確定現在的時間，別過去太久。

正巧看見了放在床邊的手機，托尼翻身，按開機，鎖屏上的數字瞬間變化，他眼前一黑，又失去了意識。

北京時間，四月二十四日，05：00。

莫笙發現自己竟然是坐在床上的，她看著手中的手機，關閉了鬧鈴。

條件反射麽，畢竟每一次鬧鈴只響一聲她就能醒。莫笙穿上拖鞋，去洗漱換衣服。

刷牙的時候她一般都會發呆，這回莫笙發呆的內容是回憶自己的夢境，她夢見自己變成了鋼鐵俠。

“……？”莫笙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紫薯精，又茫然地看著“自己”的右手，瞬間反應過來。

“And I……am…… iron man.”

她打了響指。

絕對是看電影看的，對妮妮的死亡怨念過大以至於在夢中都重覆這個場景，莫笙想。

不怪她這樣覺得，她才看完首映躺床上睡覺，夢見不奇怪。

只是這個夢境有些真實啊，倒不是疼痛讓她如此感覺，她感到的只有疲憊，想要睡過去的疲憊。

餵餵，她本來就在睡覺啊，莫笙吐槽，她看著小蜘蛛走過來用小奶音哭著對她說話。

“我們贏了，托尼。”

莫笙怎麽忍心看見彼得哭呢，她想如果是真的鋼鐵俠肯定也不忍心看到小蜘蛛這麽傷心，所以她努力地擡起手。

然而失敗了。

小辣椒也走過來將頭靠在盔甲上，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按照劇情走。

隊長，雷神，好多人都圍了過來，他們的表情無一不充滿悲愴，她見到了所有的超英，他們遠比電影中的更鮮活，就像真人一樣。

可能這個夢就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吧，莫笙抵抗不住地閉上眼睛，似乎只要睡過去就能消除疲憊。

黑暗中，六顆顏色各異的光點閃爍著。

回憶完夢境，莫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，眨了眨眼睛。

女孩柔滑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背後，棕色的眸子裏隱約出現血絲，臉有些蒼白，非常普通的亞裔面孔，不說多麽好看但絕對算清秀。

“好困啊……”莫笙不由自主地打個哈欠，機械地吃早餐背書包出門去學校。

她為了看電影的首映特意熬了通宵，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，而且今天還有考試，一個重要的模擬考試。

“看來要抹些風油精了呢。”莫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，打開聞了聞，立刻困意就消失。

嗯，居家旅行必備之品，一下提神醒腦抗疲勞，困是不存在的。

她走進自己的考場，整理好文具，安靜地等待發卷。

莫笙不害怕考試成績不好，因為沒人會因此批評她，只當她是發揮失常。

自己學習算不上多麽頂尖，但也是不錯的，至少每次都能混個年級前十。

如果英語能再給十分就好了，這樣還能再進步幾名，莫笙感嘆。她喜歡漫威，喜歡歐美電影，看了許多外國電視劇，但就是一點兒起效都沒有，是誰說能提高的？

最為尷尬的是她曾經英語和物理一個分，老師為此說過幾回，但知道她就是這樣後便放棄了。

考試時時間是過得非常快的，即使莫笙全神關註地寫也僅僅卡在收卷前寫完，上交卷子她便出屋逛了逛。

“這次的題好難啊。”有人抱怨。

“小道消息，聽說英語是最難的。”

莫笙心裏一個咯噔，她暗叫不好，回教室期望臨時抱佛腳能有用。

英語考試在下午，中午是休息時間，莫笙用來看書，只是看著看著她就困了，而且抹風油精也不管用。

糟糕，要是這樣還不如不看書呢，考場上睡著了可真的很無奈啊。

莫笙清楚她要堅持，如果現在就睡會更困，可困是那麽容易克服的麽，她強撐著看題寫答案，但眼一睜一閉就打鈴了。

“我去，收卷了？”這可把莫笙嚇清醒了，她看見自己的卷子上已經寫滿了答案，僅剩的時間裏她檢查了幾個發現都是對的。

難不成自己在睡夢中把卷子寫了？莫笙看了眼作文，沒等再思考什麽老師就把卷子收走。

她坐在座位上，沒有動彈，思考人生。

所以她怎麽寫的卷子，為什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，作文的字跡明顯不是她能寫出來的水平。

托尼的意識清醒過來時發現他面前就是一張卷子，他用他的天才大腦想了想，明白一些事情。

首先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在，否則沒法解釋臥室到教室的位置變化。

其次身體的主人是個學生，托尼看了眼表，早上的時候即使他沒有照鏡子看目前的臉他也能猜到，因為光看手就是未成年。

再其次他能推斷出自己在哪個國家---太平洋對面的種花家，看看這漢字，多明顯，雖然他不認識。

托尼覺得他應該負起責任把卷子寫完，占了對方的身體怪不好意思的，就當報酬了。

於是托尼便拿起筆“唰唰”地寫起來，認不認識中文和他做題沒有關系，他有些慶幸這是英語卷子，題目對他而言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，瀏覽完就知道選什麽。

托尼四歲就能制作電路板，還一人發明出新的元素，在沙漠裏獨自造出鋼鐵盔甲，這足以證明他的天才程度，但如果他面對的是其它科目卷子縱使再聰明也沒辦法。

中學的題能難住他嗎？不，當然不能，可問題是他看不懂問的什麽，要是中文卷子他就真的只能交白卷。

卷子答完還剩半個小時，托尼又開始思考起來。

穿越的原理是什麽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穿越，而他最後接觸的也只有無限寶石了。

托尼在草紙上畫出六個圈，小聲嘀咕：“按理說應該跟使用者當時的想法有關，我並沒有這樣……”

“安靜些。”監考老師走過來說道。

結合情況猜也能猜出來對方說的什麽，托尼不想惹麻煩，便不再說話，把自己的想法都寫在紙上。

目前來看他和這個小姑娘是共用身體，輪班掌控，那每個人的時間是多少？記憶是否共享？

托尼知道自己是沒有小姑娘的記憶的，但他不清楚她有沒有他的記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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